清晨7点钟,四川大学华西医院的走廊中,张晴身姿敏捷地穿行于熙攘的人群之间。她紧握手机,与身处甘肃的王女士进行沟通,细心地询问病情及过往病史,同时迅速地在纸上记录下重要信息。
不久之后,她携带着整理完备的资料抵达了诊室的前方,随即着手准备展开代为问诊的任务。这样的情景构成了张晴作为陪诊师日常工作中的一部分。
近年来,医院里陪诊师的出现越来越频繁。根据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的数据,单身老人,也就是独居老人,家庭数已达到3729万户,这一比例占到了“有老年人家庭户”总数的21.38%。与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相比,这个数字上升了大约6.5%。无论是独居老人还是异地就医的患者,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寻求陪诊师的服务和帮助。
红星记者实地探访后观察到,该新兴职业在进入门槛、服务流程、费用标准等方面,尚未建立起一套统一的行业规范。除了少数陪诊机构采用公司化运作模式,多数陪诊师仍旧以个体或小型团队的形式活跃,整个行业目前仍处于起步阶段。
张晴为客户取药
陪诊师:
除了就医指导,也是“临时家人”
张晴向记者透露,她的服务费用标准为:4小时内的陪同诊疗为200元单次,全天服务则是400元,对于老客户,她还会提供大约50元的折扣。此外,代取报告、预约检查以及代开药等服务,每次收费均为100元。
记者利用手机应用程序进行查询后了解到,成都地区提供的陪诊服务费用标准并不一致,大多数情况下费用范围在100至300元之间。
在与病人的互动中,张晴常被视作临时的子女。提及一对退休后迁居成都的拉萨夫妇,他们的儿子长期在西藏任职。那位叔叔不幸患上肺癌,几乎每隔一周就得来医院进行复查或接受治疗。张晴回忆说,她曾尝试指导阿姨学会如何通过手机自行完成一些基础操作,以此减少自己陪同就诊的频率。然而,那位阿姨表示她并无意愿学习,每当他们前来就诊,她总是要求我陪同。当医生询问我的身份时,她便称我为她的女儿。
张晴通过相似的经历体会到了患者对陪诊师的信赖,同时也深刻认识到这份职业不仅限于提供实际服务,更在于为患者提供情感上的关怀与陪伴。“他们所需要的,不仅是就医的指引,更是一种情感的依托。我们这些陪诊师,在他们的生活中扮演着‘临时家人’的角色,而这种联系随着时光的流逝,愈发紧密和宝贵。”
自2024年3月起,我全身心投入到了陪诊行业,至今已为不少于600位客户提供了服务。在此期间,我的月收入也从起初的4000多元稳步攀升至现在的约15000元。张晴在分享时提到,这种收入的提升主要得益于客户资源的不断积累,而且老客户们的回购率相当高。
她进一步阐述道,她的客户群体以老年人为主,大约有七成是老年人,其中相当一部分是异地就医的患者。这些老年人的子女通常不在他们身边,而那些异地就医的患者对当地医院的情况也不甚了解,因此他们急需一位在医院中可以信赖的陪伴者。
张晴指出,随着暑假的临近,年轻人和孩子们看病的陪同需求将会显著增加。众多年轻人由于工作繁忙,倾向于选择陪诊服务以节省宝贵的时间;而在儿童就医的过程中,家长们由于对流程不熟悉而感到焦虑不安,这时陪诊师便能提供必要的协助。她进一步分析,这种趋势表明公众对陪诊服务的认知和接受程度正在不断提升。
行业现状:
既有医护转行加入,也有“黄牛”借名倒卖号源
张晴指出,陪诊师的薪酬与接单数量紧密相连,且必须掌握基本的医学知识以及新媒体运营的全方位技能。
张晴直言,虽然网上陪诊师月入过万的广告颇具吸引力,但要想实现这一目标,却离不开时间的沉淀和经验的积累。通常情况下,需要花费三到六个月的时间来积累客户资源,业务才能逐步步入正轨。而在入行半年之后,收入一般能够稳定在每月一万元左右。
她提到,陪诊师的工作形式类似于自主创业,具有较大的时间灵活性,这使得许多全职妈妈对此产生了兴趣。
张晴工作的陪诊机构拥有一支由20余名持证陪诊师和300余名学员组成的团队,其培训费用介于1000至2000元之间。培训内容涵盖了陪诊知识、基础医学理论,以及社交媒体运营等多个方面。此外,学员们还需掌握如何在小红书上吸引客户,发布相关内容,以及如何获取流量等技能。
值得注意的是,众多具备医护资质的专家也加入了这一领域。现正参与陪诊师培训的罗女士,早年毕业于四川大学华西医学中心临床专业。在华西毕业后,她曾在医院工作两年,随后又加入了一家外资医疗器械企业,持续在医疗领域从事相关工作。凭借自身的医学知识,她能够在家人就医时给予有效支持。我发现,周围的大多数朋友对医学基础知识和就医流程并不了解。因此,我萌生了成为一名陪诊师的想法,以便能帮助他们更准确地找到优质的医疗资源。
罗女士参加此次培训,其中一个关键动因是对银发经济及养老产业未来潜力的看好,“老龄化趋势日益加剧,对慢性病管理及日常医疗咨询的需求将持续增长。陪诊师有望成为银发经济领域的重要突破口。”她透露,许多朋友和同事也纷纷加入了陪诊师培训的行列。
张晴正排队为客户办理医保联网
罗女士指出,当前陪诊师领域尚未形成统一规范,这往往引发市场秩序的紊乱。众多人对陪诊与“黄牛”概念混淆不清,然而实际上,陪诊师必须具备一定的医学常识以及出色的交流技巧。
张晴指出,陪诊师与所谓的“黄牛”存在根本的不同。“‘黄牛’是通过囤积挂号号码进行倒卖以谋取私利,而陪诊师则是通过合法途径帮助患者完成挂号,并全程提供陪诊服务。”她进一步解释道,“我们的目的是协助患者简化就医流程,而非挤占医疗资源。”
她同时强调,当前陪诊领域确实存在诸多问题,诸如缺乏明确的准入标准、缺乏统一的行业规范,这导致了服务质量的参差不齐,“部分不专业的陪诊人员可能会误导患者,更有甚者,有人以陪诊为名,从事号源倒卖的活动”。
政策支持:
成都已建标准化考点 27人获首批“陪诊证”
陪诊服务行业目前正遭遇着身份界定模糊、行业规范空白的难题。在人社部最新发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分类大典(2022年版)》中,并未将“陪诊师”这一职业纳入其中。记者经过调查发现,目前许多陪诊服务公司以“家政服务”“医疗咨询服务”“健康管理服务”等名称进行了注册,而从事陪诊服务的个人则通常以“家政人员”“护理工”“志愿者”等身份进行相关工作。
陪诊师领域内拥有众多技能认证,特别是由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社会保障能力建设中心发放的《陪诊服务专项职业能力证书》,在众多培训机构中颇受欢迎。张晴指出:“若想踏入这一行业,务必关注这一证书,它在全国范围内通用,价值不菲,且具有较高的认可度。”
张晴向记者展示的陪诊师相应技能证书
无门槛限制、无统一服务规范、无明确主管机构。专家指出,这种新兴行业界定模糊,服务规范和监管法规不清晰,因而准入门槛相对较低。个体陪诊师主要依靠社交平台进行自我推广和接单,部分机构仅需陪诊师提供基础信息并缴纳一定费用即可入驻,医疗背景或相关工作经验并非必须条件。
今年三月,成都举办了“2025年度成都市专项职业能力考核项目品牌发布会”以及“陪诊服务人才培育联盟成立启动仪式”。在这一盛会上,成都市正式发布了全国首张“陪诊证”,并且有27位人士荣获了成都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门颁发的首批陪诊服务专项职业能力证书。成都市作为先行者,启动了陪诊服务职业能力评估的试点项目,设立了规范化的考试场所,并通过严格的考试流程,保障了从事陪诊服务的人员拥有相应的专业技能和职业品德。
在全国范围内,促进陪诊行业的持续稳定发展已成为广泛认同的目标。至2024年10月底,民政部等相关部门共同出台了一系列举措,旨在培养专业的医疗辅助团队,为老年群体提供相应的医疗协助服务。上海、成都等城市正在积极尝试构建陪诊师的培训标准体系。与此同时,中国社会福利与养老服务协会颁布了《老年陪诊服务规范》,这有助于推动我国陪诊服务向规范化、标准化的新阶段迈进。
红星新闻记者 方舟 摄影报道
编辑 于曼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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