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天,居住在叙利亚南部的德鲁兹人再度面临生存危机。
7月19日,美国驻土耳其大使同时也是叙利亚问题特使的汤姆·巴拉克(Tom Barrack)对外公布,在美方的协助下,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与叙利亚政权首脑沙拉达成共识,双方已就叙南部地区实现停火达成一致。
在叙利亚新一轮教派纷争的背景下,停火事件发生。自7月13日开始,位于叙利亚南部的苏韦达省(Suwayda),以德鲁兹族为多数的武装组织与贝都因人群体之间发生了剧烈的冲突。随着冲突的加剧,以色列以保护德鲁兹人为借口,对叙利亚实施了空袭行动。
为了执行停火协议,隶属于叙利亚内政部的安全力量在7月19日清晨在苏韦达省的北部及西部地区进行了部署。目前,市区内的冲突已经基本得到平息,仅有少数村落偶尔发生交火现象。
7月18日,贝都因武装人员穿过叙利亚苏韦达省的马兹拉村。
英国总部所在的“叙利亚人权观察组织”(SOHR)提供的数据表明,截至7月19日,此次冲突已导致940人丧生。根据叙利亚卫生部的信息,冲突中已有260人遇难,约1700人受伤。此外,还有超过8.7万人被迫背井离乡。
苏海卜(Sohaib)向《凤凰周刊》透露,近段时间,苏韦已成为一片真正的灾区。那里电力、水源和药品均告匮乏,医院几乎全部停业。自冲突爆发以来,全省陷入封锁,外界物资无法进入,仓库中的粮食也所剩无几。众多遇难者的遗体仍遍布街头,而他们的家属因安全顾虑,甚至无法将他们安葬。苏海卜痛心疾首地说道。
部族冲突何以升级
这场冲突的起因是7月11日在大马士革至苏韦达的高速公路上发生的一起抢劫事件。
在那时,贝都因部落居民在旅途中搭建了临时的关卡,拦截了一名年轻的德鲁兹族商人。他们对他进行了残酷的殴打,夺走了他的车辆和财产,接着将他强行押解至偏僻地带进行监禁。在监禁期间,部落成员对该商人进行了种族歧视,并对他提出了生命威胁。最终,这名商人被蒙上双眼,被带到了一个遥远的城镇后释放,之后他被紧急送往医院接受救治。
为了回应此事,次日,当地的德鲁兹武装组织扣留了数名贝都因部落成员,目的在于索回被盗的财物。这一举动随即导致了双方间的恶性循环,报复性的绑架行为不断上演。
德鲁兹民族源于伊斯兰教什叶派的分支,他们使用阿拉伯语,在叙利亚、黎巴嫩、以色列以及约旦等地区享有显著的影响力。在约100万的德鲁兹信徒中,大约有一半的人居住在叙利亚,他们主要集中在以苏韦达为首的南部地区,这一比例大约占到了叙利亚总人口的3%。
过去一周,德鲁兹民兵不断聚集。
德鲁兹教义着重于群体的延续和秘密的传授,其社区以部落形式构建,传统上总是设法避免与激进的宗教派别发生冲突。在2011年叙利亚内战爆发之际,德鲁兹人基本上维持了中立立场,既未加入反对派,也未与伊斯兰激进组织结盟。自2013年开始,为了对抗极端组织“伊斯兰国”(IS)以及地方武装力量,德鲁兹人在南部地区自行组建了民兵队伍,旨在阻止其他势力进入他们的领地。
自去年12月阿萨德政权崩溃之后,德鲁兹群体持续反抗着新政府试图对叙利亚南部实施控制的行动。他们对新政府的立场已由起初的谨慎观察转变为明确的反对,同时坚决拒绝将本地的军事组织并入叙利亚的军队体系。
苏韦达省以德鲁兹人为主体,然而,这里也居住着贝都因人和基督徒等少数族群。贝都因人大多信仰虔诚的逊尼派伊斯兰教,其中一些群体在叙利亚冲突期间,曾与反对派势力或伊斯兰武装力量有过联系。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这些社区普遍保持了和谐共处的局面。尽管德鲁兹人和穆斯林之间偶尔会出现一些矛盾,但在宗教领袖的协调下,绝大多数的纷争都得到了有效的解决。苏海卜这样说道。
然而,近年来,矛盾不断升级。贝都因一方指责德鲁兹武装组织对其成员进行袭击、驱逐其部落成员,还控制了跨区域的运输通道、贩运网络以及征税点;而德鲁兹一方则指责贝都因武装组织长期从事抢劫、绑架和非法走私等非法活动。
苏海卜指出,双方的争执并非源于宗教信仰的不同,实则根植于对物质需求和生活资源的争夺。随着叙利亚政府对边缘地带控制力的日益减弱,这种指责和冲突逐渐转变为周期性的武装冲突。
此次冲突恰是长期矛盾的集中显现。在7月13日,苏韦达东部马格瓦斯地区发生了激烈的冲突事件:德鲁兹武装人员被贝都因武装人员所扣留,随之双方展开激烈的枪战,冲突逐渐扩散至该省的多个地区。紧接着,来自邻近德拉省的贝都因部落武装力量介入其中进行支援,进而引发了更广泛的部族间的军事对抗。
人们抬出在苏韦达冲突中受伤的男子。
冲突导致了众多平民和武装分子受伤甚至丧生,众多民居被付之一炬,迫使众多德鲁兹人背井离乡,引发了一波新的难民潮。与此同时,苏韦达的对外交通线被切断,城市的基础设施运作陷入停滞,医疗、供水、电力和通信等关键设施严重不足,使得人道主义危机进一步恶化。
7月14日,尽管德鲁兹派的精神领袖希克马特·希吉里(Hikmat al-Hijri)领导下的群体拒绝任何安全力量进入他们的地盘,但叙利亚内政部仍旧宣布,将联合国防部共同对该区域实施干预措施。紧接着,国防部长在第二天公布,他已经与德鲁兹派的精神领袖达成了停火协议,同意国家安全部队进驻该区域,并敦促该区域内的所有武装势力放下武器。
7月16日,哈穆德·辛纳维与优素福·贾尔布等当地宗教领袖宣布,他们已经与叙利亚政府达成了全面协议。该协议内容涉及将苏韦达省完全纳入叙利亚的国家版图,同时他们也重申了国家对该地区的主权。本协议明确了苏韦达所有政府机构的恢复与重新启动,旨在保障公民权益得以在正义和平等的准则下得到妥善维护。协议中特别指出,需设立一个专门的调查委员会,该委员会将负责对近期发生的各类违法行为进行深入调查,并确保受害者能够得到相应的赔偿。
随着冲突加剧,苏韦达省的房屋遭到焚烧。
此外,该协议明确了政府军与德鲁兹地方武装的各自管理区域。声明指出,大马士革至苏韦达的公路及其周边民众的安全是国家的职责所在,将由可信赖的本地安保力量接替叙军执行守护任务。在当晚,叙军启动了从苏韦达地区的撤军行动。据叙利亚国家通讯社报道,这次撤军行动是基于政府与德鲁兹宗教首领所签订的协议。
7月17日,苏韦达地区的冲突再次爆发。贝都因武装力量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击,其目的是迫使德鲁兹武装力量释放所有被俘的贝都因战士。一位贝都因指挥官向路透社透露,停火协议对他们自己的部队并无约束力,仅对沙拉政权的军队有所限制。这一情况使得更多的贝都因部落卷入了冲突。半岛电视台报道,德鲁兹武装力量拘禁了1000名贝都因平民,并且焚毁了超过500座住宅。
“叙利亚部落委员会”展开了全面动员,号召叙国内各省份的部落武装火速赶往苏韦达省,以保护我们的民众免受屠杀和种族灭绝的灾难。鉴于冲突的持续,德鲁兹社区的领袖希吉里向叙政府提出请求,要求派遣一支专门负责解决冲突的部队前往苏韦达。叙政府对此迅速作出回应。
叙安全部队遭受指控,涉嫌对德鲁兹人进行大规模屠杀。“叙利亚人权观察组织”对此予以强烈谴责,指出政府及其支持部队对182名无辜的德鲁兹平民实施了现场枪决,其中女性26人,儿童6人,还有一位老人。此外,该组织揭露,众多袭击德鲁兹平民的武装分子身上均携有叙利亚国防部签发的证件,且身上还悬挂着军事行动管理局的旗帜。
人们在苏韦达平民袭击者的身上发现了安全部门的证件。
社交媒体上广泛传播的视频揭露,一辆车身上印有“安全总局”字样的车辆内,一位军官宣称他参与了苏韦达地区的军事冲突。当天,德拉安全部队指挥部迅速对视频中出现的数名安全人员实施了逮捕,并在一份公开声明中指出,这些人员的行动是私自进行的,并未遵循安全部队的命令。
7月17日,叙利亚安全部队进入苏韦达省。
以色列强势介入引争议
苏韦达的冲突持续加剧,以色列果断介入叙利亚的局势,声称是为了“捍卫德鲁兹少数族群的权益”,进而对叙安全部队的目标实施了军事攻击。这一行为不仅使得冲突的复杂性进一步加深,还将叙南部地区推向了新一轮的地缘政治争夺的焦点。
7月14日,以色列空军战机在苏韦达西部乡村上空盘旋,同时投放了照明弹。随后,以军对叙安全部队的多辆坦克发起了攻击。以色列国防部长卡茨对此作出回应,他指出,鉴于叙安全部队进入苏韦达并涉嫌对平民进行处决和虐待,此次行动旨在向叙利亚政权传递一个清晰的信号:“我们绝不容忍德鲁兹平民遭受伤害。”
随后,以色列对叙利亚南部地区实施了更为猛烈的空中打击,苏韦达地区遭受了连续的轰炸,重点攻击对象是叙政府军的装甲部队以及弹药储存设施。尽管叙方宣布了局部地区的停火,以色列的行动并未停止,依然持续对目标进行空袭。

7月16日,以色列的空袭行动扩大到了叙利亚的首都大马士革,攻击目标涵盖了叙利亚军方总部以及总统府周边的建筑物。此次空袭不仅摧毁了总参谋部大楼的入口,还对主楼造成了直接打击,导致至少3人不幸遇难,34人受伤。
7月16日,以色列对叙利亚大马士革进行空袭。
自叙政府军从苏韦达撤军后,以色列军队便停止了其轰炸行动,并在7月19日,在美国的斡旋下,同意在叙南部实施停火。据《以色列时报》报道,考虑到维护稳定,以色列方面将准许叙利亚政府的安全部队在苏韦达地区“在一定范围内”逗留48小时。
此次冲突揭示了以色列在叙利亚的长期战略目标。自阿萨德政权在2024年12月崩溃后,以色列便趁机填补了政权交替产生的权力空白,加速在叙利亚南部的军事部署。以色列通过空袭和地面行动,掌控了数百平方英里的土地,同时宣称1974年与叙利亚签订的《脱离接触协议》已不再有效。内塔尼亚胡总理反复强调,鉴于对新兴伊斯兰政权的疑虑,他已经将大马士革南部至苏韦达这一区域设定为“非军事地带”,同时明令叙利亚政府军不得踏入该区域。
因此,叙利亚南部地带被构筑成以色列的“缓冲区”——这一地带不仅能够作为抵御伊朗势力及真主党渗透的安全防线,同时兼具情报交流、人质交涉以及地缘战略层面的多重意义。众多分析机构预测,这样的军事布局可能将持续数年之久,直到叙利亚南部的局势达到结构性的稳定。
值得一提的是,以色列的介入始终以“保护德鲁兹人”作为借口。谈及德鲁兹人与以色列的深厚关系,自1956年以来,大约有15万以色列德鲁兹公民被纳入军事服役体系,他们被视作“对国家忠诚的少数民族楷模”。这一角色被以色列政治精英层频繁地作为介入叙利亚局势的筹码——以色列对叙国内德鲁兹群体表现出深切关注,并将之视为“以色列德鲁兹族群的传承”。
卡茨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明确指出,我国将无期限地驻扎在戈兰高地及非军事区域,目的在于确保边境的安全,同时维护德鲁兹人的安全。他还强调,一旦叙利亚军队试图将兵力重新部署至库奈特拉、德拉或苏韦达等地,我国将毫不犹豫地采取坚决措施。
来自叙利亚与以色列的德鲁兹人在边境进行抗议。
自冲突爆发至今,叙利亚德鲁兹社群内部对以色列举措的评价呈现出分歧。以色列宣称其行动旨在阻止叙安全部队进入非军事区,并声称是在“维护德鲁兹社区的安全”,这一说法赢得了部分地方民兵的认同。这些民兵认为,以色列的行为暂时遏制了周边的压迫性力量,并对那些受到叙利亚政府默许的贝都因武装起到了威慑作用。
许多人持观点,以色列的军事举措被视为对叙利亚国家主权的干涉,这种干预不能仅以“宗教庇护”为理由介入当地错综复杂的事务。一些地方的民兵和宗教界人士明确表示,他们“依赖自身力量保卫家园”,不愿受到任何外来势力的操控或攻击。德鲁兹宗教领袖贾尔布更是直言不讳:“任何针对叙利亚国家的攻击,实际上也是对德鲁兹社区的攻击。”
苏海卜在《凤凰周刊》的访谈中提到,德鲁兹人与以色列之间的联系错综复杂,“在我看来,以色列是一个占领者,它至今仍非法占领着我们的土地,那就是戈兰高地。”
这次,以色列可能成功阻止了遍布全国各地的贝都因部族对苏韦达的侵犯,其中不乏一些持有外国护照、打着“圣战”旗号的人。然而,以色列不可能无代价地提供这种“保护”,它必然是出于自身的战略考量。苏海卜表示,苏韦达的人民不应依赖任何外部力量的庇护,而应当依靠我们叙利亚的同胞。之所以提及“苏韦达民众”,而非直接称之德鲁兹群体,是因为在此次灾难中,其他少数民族,比如基督徒,也遭受了同样的苦难。”
生活在戈兰高地的德鲁兹人。
叙利亚全国陷入不安
7月19日,叙利亚内政部门发言人努尔丁·巴巴在社交平台上发表声明,指出苏韦达省首府苏韦达市内的贝都因部落武装人员已悉数撤离,而市内各街区的冲突亦已平息。
在当天的电视讲话中,沙拉呼吁所有势力停止使用武力,协助政府重建和平。他指出,尽管我们敬佩(贝都因)部落的勇敢表现,但我们仍敦促他们恪守停火协议,并遵从国家指令。他强调,现在至关重要的是大家要团结一致,密切协作,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战胜眼前的困难,捍卫我们的国家,抵御外来的干预和内部的挑拨。
经历权力更迭后正努力向国际社会展现新面貌的国家,此次冲突无疑构成了一个重大的挑战。以色列德鲁兹学者雷达·曼苏尔在接受法兰西24电视台采访时指出,叙利亚新政府正面临两大挑战,分别是外交政治领域和国内治理方面的问题。
叙利亚安全部队在德拉省巡逻。
无可否认,沙拉政府在外交领域已收获了一系列显著成就:美国政府已正式声明将逐步放宽对叙利亚的制裁措施,沙特以及海湾地区的其他国家也开始向叙利亚进行投资,即便在苏韦达地区发生冲突之后,沙特商人的代表团依然访问了叙利亚,并与沙拉总统就两国在经贸与投资合作方面的未来前景进行了深入交流。
然而,这并不能完全遮掩我国社会分裂的现状。自7月份以来,叙利亚南部的冲突愈演愈烈,不仅暴露了叙利亚国家治理体系的薄弱之处,还进一步凸显了新政府在应对宗教派别关系和地方安全问题上所表现出的无力。
沙拉政府的行为我无法理解——若真意图与海湾国家维持友好的外交关系,为何派遣那些所谓的“部队”进入苏韦达?众所周知,他们属于极端武装组织,由此不难预见后续可能发生的局势。曼苏尔如此质疑,并将叙利亚政府的举措称作“外交上的自我毁灭之举”。
实际上,宗派间的冲突并非在阿萨德统治后期才显现。今年三月,叙利亚沿海地带便爆发了对阿拉维派的残酷屠杀。尽管沙拉曾承诺在30日内公布针对暴力的调查结果,并追查相关人员责任,然而直至7月20日,委员会方才递交了调查报告。这份报告还需经过总统的审核,待其批准后方可对涉事者实施惩处。在南部地区冲突的背景下呈递这份报告,其意图似乎旨在安抚民心,这与它在沿海地区遭受大屠杀期间与库尔德人达成合作协议的做法如出一辙。
以色列空袭大马士革后,倒塌的房屋。
四月尾声,大马士革西南郊外爆发了德鲁兹族与逊尼派之间的激烈冲突,据传已导致一百多人丧生。这场冲突的起因是一段在社交媒体上流传的虚假录音,录音中一位德鲁兹宗教领袖被指控侮辱了穆罕默德先知。这一言论激起了逊尼派群体的强烈愤慨,最终导致了针对德鲁兹社区的武装袭击。
6月22日,震惊全国的一起恐怖袭击事件在叙利亚大马士革郊区的希腊东正教教堂内发生。数百名信徒当时正沉浸在祷告之中,突然一名极端分子引爆了自杀式炸弹。爆炸过后,残留的视频记录下了血迹斑斑、碎石四散以及哀嚎声声的场景。据悉,这起袭击是自1860年以来叙利亚首次针对教堂的此类事件,“伊斯兰国”组织声称对此负责。
在应对宗派纷争的问题上,沙拉政府自执政以来持续运用类似手段:冲突一旦发生,立即派遣军队进入冲突区域,执行严厉的稳定措施。然而,这种所谓的“稳定”并非始终公正,反而频繁激化矛盾。众多案例显示,沙拉政府所派出的正规军中,不乏与极端逊尼派势力勾结、对少数民族进行屠杀的行为。
面对公众的指责,政府通常会提出“个别行为说”——将暴力事件归因于少数士兵或地方军官的个人行为,强调这些事件与国家整体政策无关,并且保证将迅速展开调查,并依照法律对涉事者进行严肃处理。
然而,所谓的“依法惩处”始终未见实施。“公布调查结果、归咎于个人、转移公众注意力”成了沙拉政府处理宗派冲突的惯用手段,这不仅未能有效遏制极端主义在国家机构中的扩散,反而加剧了少数群体对现政权的信任缺失。
暴力事件频发,导致叙利亚全国弥漫着空前的恐慌氛围。在苏韦达冲突爆发之际,大马士革出现了和平示威活动,民众手持标语,高呼——“我们叙利亚人不能让同胞继续遭受血腥的折磨”“我们叙利亚人应当相互扶持”。
叙利亚抗议者在大马士革人民议会大楼上挂出反战标语。
叙利亚现行的政治格局尚不稳固。我们渴望构建一个以公民为基础的国家,而非以宗教派别为界限的国家。我们期望政府能够以公民的身份来对待我们,而非根据宗教信仰来划分。苏海卜表示,叙利亚是一个多民族、多文化的国家,任何政权都应当尊重这种多样性。每个群体都拥有自己的传统和文化,都应当得到尊重,而不是被迫接受单一的认同。我希望苏韦达能回归到过去那样,各个群体和平共处。”
南部地区的冲突可能对各地武装力量融入叙利亚政府军的进程造成影响。进入7月份,美国负责叙利亚事务的特使巴拉克进行了协调,库尔德代表团,由叙利亚民主力量(SDF)的指挥官马兹卢姆·阿卜迪(Mazloum Abdi)领导,与沙拉进行了会面,目的在于探讨库尔德人控制的地区如何重新纳入叙利亚的整体体系。
巴拉克在接受库尔德媒体“Rudaw”采访时表示,叙利亚政府展现出了难以置信的积极性,期望在“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支军队、一个政府”的共同旗帜下实现机构的统一。然而,库尔德一方却拒绝放弃武装,坚信“自保”是其生存的根基。截至目前,双方谈判尚未取得任何实质性进展。
南部地区爆发冲突后,库尔德女性的武装力量——“妇女保护部队”(YPJ)于7月17日明确表态,她们将义无反顾地肩负起保卫德鲁兹女性和平民的重任。与此同时,库尔德自治政府也于当日向苏韦达地区运送了必要的援助物资。
德鲁兹武装组织持有相似观点。他们明确指出,苏韦达的民兵之所以拿起武器,是为了捍卫自身安全,而非投身于外部冲突。“我们之所以拿起武器,是因为我们缺乏一个能够保障所有公民权利的政府。”在目睹沿海地区或大马士革其他少数群体所遭受的悲剧之后,苏韦达人意识到,“若不自我保护,将无人能够为我们提供庇护。”
苏海尔在《凤凰周刊》的采访中总结称,只要叙利亚能够成立一个真正能够保障所有人权益的政府,我们便会毫不犹豫地放下手中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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