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9日，国家领导人在上海“模速空间”进行考察时强调，人工智能技术正经历快速更新迭代，呈现出迅猛的发展态势。上海需认真梳理并总结在大模型产业生态体系培育人工智能产业等方面的成功做法，进一步增强探索精神，力求在人工智能的进步与治理领域持续领先，发挥引领示范作用。因此，我们必须对“通过构建大型模型产业生态体系来培育人工智能产业”这一议题有更深入的理解。
内涵：包含双重孵化
深化对这一命题的认识，首先要了解其中几个重要概念的含义。
这类大模型系以人工神经网络为基础构建，其特征包括参数众多、数据规模庞大，能够处理通用任务，听从人类指令，并能执行复杂推理，这一切均需强大的计算能力作为后盾。20世纪末期，IBM在语言统计建模领域展开了实践探索，这一阶段主要涉及大语言模型的研究。随后，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大模型的概念得到了进一步拓展，衍生出了视觉大模型、多模态大模型以及基础科学大模型等多个分支。
产业生态体系不仅囊括了企业、政府、科研机构等多元参与者，同时也涉猎了产品、技术、市场和社会等多个领域，其核心实际上构成了一个协同创新的网络系统。
大模型产业生态体系的核心构成是大模型企业，这些企业涵盖基础大模型、应用大模型以及涉及上下游的企业，如算力企业及数据企业等。人工智能产业则围绕人工智能技术展开，涉及算法、系统与应用的开发，以及硬件制造与集成等多个相关领域。
大模型产业生态体系构成一个非标度网络，其特性表现为显著的异质性。在这个网络中，各个节点之间的连接程度（即度数）呈现出极大的不均匀分布。由此，非标度网络的特征对大模型产业生态体系的竞争力产生了决定性影响，而这种竞争力又直接关联到基础大模型企业在更广泛非标度网络中的位置。人工智能作为当前新工业革命的核心驱动力，其全面进步理应融入社会经济的整体发展进程，故而，人工智能产业不仅应被视为一个独立的经济领域，更应视为一个包含众多要素的产业生态系统，不应仅仅局限于统计意义上的单一产业范畴。
从这个现象中我们可以看出，“通过构建大模型产业生态体系来培育人工智能产业”这一议题实质上涵盖了两个层面的孵化过程：首先，是围绕基础大模型为核心的大模型产业生态体系的培育；其次，则是依托于大模型产业生态体系进一步孵化人工智能产业生态体系。在此过程中，我们必须高度重视人工智能的发展趋势与规律，特别强调投资主体的多元化、发展类型的多样化、孵化资源的集成化、孵化服务的多维化、孵化领域的专业化、孵化选择的垂直化以及孵化对象的开放化。
标准：衡量有效性
总体而言，在培育人工智能产业的过程中，依托于大模型产业生态体系，需以基础的大模型为基石，培育出具备国际竞争力的大模型产业生态体系。如此一来，将有助于构建人工智能产业的生态圈，并形成正向循环，持续实现技术的迭代与升级。基于此观点，我们可以提出三个关键指标，用以评估“通过大模型产业生态体系培育人工智能产业”的实践成效：
首先，我们需要关注的是否能培育出具备国际竞争力的巨型模型企业，特别是那些专注于基础研究的巨型模型企业。在基础巨型模型的发展领域，目前国内杭州与北京两地处于领先地位。
这些基础的大型模型是否能在不断更新的过程中持续展现其全球范围内的竞争力？观察全球人工智能领域的竞争态势，目前主要集中在中美两国之间，而其核心焦点则是基础大型模型之间的较量。这些模型更新迭代速度极快，每隔两三个月就会有显著的变化。就基础大型模型而言，美国在技术层面仍保持一定的代际领先，正通过加强全球范围内的推广和制造业的回归，努力稳固其竞争优势。中国企业要争得优势，需要在底层技术路径上有新的突破。
第三点在于探讨基础大型模型是否能够与大型模型产业生态以及人工智能产业生态产生积极互动。这凸显了开源的价值，因为只有当众多开发者能够基于这一基础大型模型开发出更多应用型大型模型，并进一步推动各类垂直应用或应用场景的发展，才能构建起相应的产业生态体系，从而推动产业生态的内在发展。
孵化：生态体系建设和监管
在当前的国际与国内竞争态势中，对于上海而言，构建一个以大模型为核心的产业生态系统，以培育人工智能产业，是一项极为繁重的挑战。这要求我们推动开放型生态系统的建设，并实施相对宽松而审慎的监管策略。
1.发挥集成优势
大约十年前，上海便着手规划人工智能产业的未来发展，这在整个国内算是较早的。如今，人工智能产业已经成为上海三大主导产业集群中的重要一员。目前，上海正致力于打造一个全面的社会化大模型产业生态系统，以实现综合效应的提升，这既涵盖了具有独立性的大模型产业生态和人工智能产业，也涵盖了融入国内外其他大模型产业生态和人工智能产业的部分。
2.打造立足全球的开放性体系
全球范围内，大模型产业生态体系的竞争态势明显，目前主要集中在中美两国之间展开。然而，这种竞争并非两国各自独立的大模型产业生态体系之间的对抗，而是以各自核心大模型为引领，全球范围内的产业生态体系之间的较量。为了在上海占据有利地位，必须更加高效地吸引国内外人工智能领域的杰出人才，并加速打造一个面向全世界的开放型大模型产业生态体系。“模速空间”以及“模力社区”等平台，将成为构建上海开放型社会化大模型产业生态系统的核心枢纽与关键环节。
3.与国际规则相通相容并实行审慎监管
构建一个面向全世界的开放型社会化大型模型产业生态圈，必须确保其行业规范与国际规范相协调一致，从而预先消除企业在拓展国际市场过程中可能遇到的障碍。
首先，我们必须关注美国、欧洲等地人工智能产业的相关规则及其演变趋势，并主动与企业进行沟通，及时调整相关政策和指导方针；其次，上海在扶持人工智能企业时，必须遵循WTO等国际组织关于补贴与反补贴的协议规定；再者，应积极构建国际化的人工智能产业专业服务体系，涵盖会计、法律等领域，以助力企业更顺利地拓展国际市场。
在致力于培育大模型产业生态体系，进而推动人工智能产业发展的过程中，上海必须重视深度伪造、偏见歧视、隐私泄露等潜在风险，并在人工智能治理领域率先探索。为此，上海需实施基于底线原则的审慎监管策略，力求在保持宽松的同时确保严格，以此吸引更多企业入驻，促进其在上海实现更迅速、更高质量的发展，进而实现大模型和人工智能产业生态体系的相互促进与良性循环。
（作者为中共上海市委党校经济学教研部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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